邯郸京剧盛会见闻之三《与优秀花旦万婷玉聊跷功》

2023年11月30日晚，在央视举办的首届青年京剧演员大会（简称青京会）上，来自吉林省戏曲剧院京剧院的优秀花旦万婷玉演唱的《银空山》中代战公主唱段，引人注目，记者打算找个机会采访报道。 ​机会终于来了，1月21日晚，在邯郸市郭庆彬主任举办的京剧盛会接风晚餐上，将于22日晚演出的《国韵恒远.鹏承薪传》武丑专场的男主角、优秀武丑演员王鹏飞（吉林省戏曲剧院京剧院国家二级演员）正好坐在记者旁边。因我从未采写过丑角演员，想为次日晚的采访备课，就与王鹏飞边吃边聊起来。王鹏飞介绍完《老三岔口》、《小上坟》的相关背景资料、武打动作后说：”万婷玉在演出中运用了跷功技术，很少看到，不容易，建议您采访她。”

​于是，就跷功话题，记者对优秀花旦演员万婷玉进行了专访。 ​万婷玉首先说：跷功被称作"中国芭蕾”，是戏曲中较高难度的一种技术。清代，由秦腔演员魏长生引入到北京，进而成为旦角表演中的特技。跷功分为硬跷和软跷、武旦跷三种。武旦跷的材质、选料较硬，以使演员扑跌翻打时不易折断；硬跷是以木质小脚绑在脚上，代替真脚走台步，硬跷脚尖不挨地。 ​”在京剧舞台上，是不是所有旦行都踩跷呢？"记者不禁问道。万婷玉回答说：”不是，老旦、彩旦、青衣都不踩跷；踩跷的大致分为三类，如花旦中孙玉姣、村姑，穿打衣打袴的武旦；近世善演旦角的名宿，当属京剧“四大名旦”中”荀派”创始人荀慧生，以及被誉称为"筱派”的筱翠花（于连泉）二位。

​”请您简介一下目前的跷功现状，好吗？” ​万婷玉将现状概括为“疏而未断"、“寡而未广"。她认为，京剧在我们这一代不会进入博物馆，但作为京剧技艺之一的跷功却很难得到传承。首先，跷功学习需久久为功。跷功的花样繁多，上下场、趟马、赶路，又有侧步、碾步、碎步、退步、围步（龙摆尾）等等，每一种都需不断练习。其次，跷功的传承己出现断层。老一代大多谢世或年迈，新一代绝大多数又没练过，而这种功夫又必须从少年时代练起，而且绝非是一朝一夕、一蹴而就的，也要像演员那样，长久不懈才能练出一“足"功夫；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必须要付出巨大的心血，还要经受一些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万婷玉介绍说：”自我学戏以来，跷功从不敢撂下。一天工作结束后，便扎裹停当，沿着戏台周围练习跷功，在地上留下许多只有裹脚妇女才有的脚印；我立求表演起来，飘飘袅袅，犹如弱柳扶风。” ​记者在万婷玉在京剧《小上坟》中饰演的女主角萧素贞的表演中，身段翩若惊鸿，宛若游龙，婀娜多姿，风韵宛约，从而增添了她塑造角色的艺术魅力和观赏性。台下观众对《小上坟》的精彩表演，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广大戏迷观众不时报以热烈的掌声、喝彩声。 ​踩跷虽是为了在舞台上再现封建社会习俗女性缠足，然而有很多剧目，如果不是运用跷功表演，就会严重缺失了原有的艺术水准和表达意图。筱派创始人于连泉（筱翠花）曾说过："中国妇女在古代的缠足，是一种客观事实，是无法否认的，跷功是把缠是美化了的舞台艺术”。

京昆艺术网总编、高级记者丁鹤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