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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承经典《三女审子》

2021-12-27 18:56:46作者:彭林刚
《三女审子》说的是:宋时,陈旭三兄弟镇守边关,陈旭的两个兄长为国先后捐躯。某天,金国再次偷袭边关,头关、二关相继失守,大夫人谢冰娘和二夫人韩淑娘怀揣未满月的安儿与平女,向三关撤退。情急中,谢冰娘和韩淑娘将家传的金锁、玉钿系于儿身,金兵追来,韩淑娘只身迎敌。
 《三女审子》是江苏省扬剧团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根据扬剧传统幕表戏提纲创作的一部古装戏,在以阶级斗争为纲的社会环境下,该剧在全国范围内产生过积极作用和一定的影响,先后有越剧、锡剧、芗剧等剧种移植上演,琼剧改编为《边关女将》、豫剧改编为《审子辨奸》。江苏省京剧院将这出戏移植为京剧后,又数易其稿,最后定名为《边关风云录》,并拟拍摄为戏曲舞台艺术电影,还特邀京剧表演艺术家、程派名宿新艳秋担任大夫人,可惜因文革的到来,古装戏成为封建文化糟粕,被禁止上演,拍摄计划也因此流产。
华素琴饰二夫人
华素琴饰二夫人
1953年江苏省扬剧团自创建以来,一直是佳作不断,几乎年年都有精品力作轰动剧坛,其中《百岁挂帅》《鸿雁传书》《恩仇记》《碧血扬州》《劈山救母》等剧在全国范围产生了极重要的影响。

1958年,为向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十周年献礼,江苏省扬剧团在传统幕表戏的基础上挖掘整理了一批剧目,最终确定《十二寡妇征西》(后更名为《百岁挂帅》)为庆典献礼演出剧目。其他的已创作完成或尚未完成创作的剧目被暂时束之高阁,这其中就包括着石增祥根据传统幕表戏提纲《三元及第》创作的《三女审子》。

1961年初由银洲(石增祥)、邑江(蒋剑奎)、江风(蒋剑峰)、仲飞(石来鸿)等人在《三女审子》的基础上重新整理。

《三女审子》说的是:宋时,陈旭三兄弟镇守边关,陈旭的两个兄长为国先后捐躯。某天,金国再次偷袭边关,头关、二关相继失守,大夫人谢冰娘和二夫人韩淑娘怀揣未满月的安儿与平女,向三关撤退。情急中,谢冰娘和韩淑娘将家传的金锁、玉钿系于儿身,金兵追来,韩淑娘只身迎敌。谢冰娘怀抱安儿、平女,被金兵围堵住生路,并一足致谢冰娘昏迷,正当金兵要向孩子下手时,猎户关义箭射敌酋,救下幼儿,抱回抚养,取名为关志春、关志萍。

十八年后关义谢世,关志春、关志萍则长大成人,并练就一身好武艺。金邦太子雪里花狼冒名猎户汪文焕,与三关旗牌合谋伺机打入关内。三关守将陈旭之夫人葛艳娘巡察通敌密道重地,被早已埋伏好的金兵团团围住。汪文焕假装仗义举刀解围,击退金兵。葛艳娘因汪文焕舍身相救感激不尽,见其才貌双全,又因婚后多年无子,便收其为螟蛉义子。正在这时,藏在树丛中受惊的猛虎突然扑向葛艳娘,关氏兄妹及时射死猛虎。葛艳娘见他们三人因年龄相仿,且武功高强,眼下正值三关需要用人之际,于是将三人一同带入关内。关志春、关志萍入关后分别拜在谢冰娘与韩淑娘的名下为义子。
吴惠明饰大夫人、李明英饰二夫人、刘荣兰饰三夫人
吴惠明饰大夫人、李明英饰二夫人、刘荣兰饰三夫人
自从葛艳娘收汪文焕为义子后,被其花言巧语所蒙蔽,处处言听计从。汪文焕企图颠覆三关,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机会,于是撺掇葛艳娘大排宴席,庆祝三位夫人收获螟蛉义子。大敌当前,关志春以为不可掉以轻心,坚持要与三关主陈旭一同巡营。汪文焕眼见计划被关志春破坏,怀恨在心便与旗牌密谋,用毒箭射杀三关主,再将毒药藏关志春房中,嫁祸于关志春。葛艳娘果然中计,欲将关志春治罪。韩淑娘觉得事有蹊跷,劝葛艳娘慎重对待,于是三位夫人在边关大堂夜审关志春。正在这时,关志萍逮住奸细旗牌,在韩淑娘对旗牌进行审问时,汪文焕用眼神暗示旗牌咬定背后之人就是关志春。报仇心切的葛艳娘,断定关志春就是金邦奸细。韩淑娘认为不能轻率定案,对汪文焕的种种表现有所警觉和怀疑。在谢冰娘作证下,韩淑娘与葛艳娘当堂立下了“三日内查清案情”的军令状。

三日限期眼看就要来临,韩淑娘决定再审旗牌。为了诱导旗牌,又命关志萍备下酒菜。汪文焕为了灭口暗在酒中下毒,旗牌未及招供果然毒发身死。葛艳娘在汪文焕的挑唆下,认定是关志萍酒中下毒、杀人灭口毒死旗牌,于是命人绑走关志萍,等天明与关志春一道问斩。为了获得汪文焕奸细的证据,韩淑娘当晚闯入其书房,与之周旋斗智斗勇,最后通过蛛丝马迹,终于发现证据。时近五更,关志春、关志萍兄妹壮志未酬,于是取出金锁、玉钿请求谢冰娘转交亲娘。谢冰娘见到金锁、王钿,惊觉关志春、关志萍正是失落十八年,苦寻不到的安儿、平女。

五鼓天明,葛艳娘坚持要处斩关志春、关志萍,即使谢冰娘说出他俩便是十八年前丢失的安儿、平女,葛艳娘仍然“大义灭亲”要处斩关志春、关志萍。紧要关头韩淑娘赶到法场,当场揭露汪文焕冒名顶替的真相,又从其佩剑中搜出毒药,至此葛艳娘方才明白差点错杀亲人,做出亲者恨仇都快的事情,悔恨至极。

三关之上,奸细清除,冤情大白,谢冰娘、韩淑娘与志春、志萍骨肉重聚。

同年的2月《三女审子》的修订稿改为《三女会审》,8月份的又作了两次修改,修定稿和正式稿又改为《三女审子》。1962年江苏省扬剧团进行了首演,导演:孔凡中,技导:蒋剑奎、杭麟童,舞美设计:王志明、裴鸿基,灯光设计:孙锡振。主要演员:高秀英饰大夫人,华素琴饰二夫人,任桂香饰三夫人,蒋剑峰饰汪文涣,张玉龙、张瑞泉饰关志春,郭秋萍、李虹饰关志萍,林玉兰饰关义,蒋剑奎饰旗牌,杭麟童、何玉培饰陈旭。

修订稿与前几稿在人物的关系和场次上有些变化,下面选择几个主要变化的地方来作个说明。

修定稿中三位夫人的称谓也由原来谢冰娘、韩淑娘、葛艳娘人物名字改为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后来一直沿用至今);关志春(安儿)原为大夫人谢冰娘之子,现改为三夫人遗失的儿子;关义为三关主治疗箭伤,获悉关志春、关志萍含冤,情急之中说破他俩的身世,同时证实汪文焕多年前即被金兵杀害等。此外还有场次方面的多次调整,如:六场戏被减为五场戏,以后又恢复为六场戏或是五场与六场的对调等。

该剧首演便大获全胜,因为高秀英、华素琴、任桂香是江苏省扬剧团“三大头牌”,她们同时出现在一出戏中,让喜爱她们的观众一次性过足戏瘾。当然这出戏也是按照这三大旦的艺术特点来编写,高秀英唱功扎实,以文戏为主;而华素琴、任桂香则是文武并重。所以高秀英在剧中饰大夫人,华素琴、任桂香在剧中分饰二、三夫人,是再合适不过的事情。然而因人写戏必然会存在不合情理的地方,譬如全剧最后结尾处特意为高秀英安排了“堆字大陆板”唱腔。按照剧情发展,真相大白之后,三夫人幡然醒悟,理应由三夫人演唱“堆字大陆板”以表达其悔恨交加的心情,但只让三夫人接了最后一句“谢嫂嫂金玉良言莫齿难忘……”这便是因人写戏的结果。当然,当时也有“看了高秀英的戏没听到堆字大陆板,等于没看戏”的说法,同时该剧的戏剧矛盾重点主要集中在二夫人、三夫人和汪文焕三人的身上,所以大夫人的戏份极少,安排大夫人一段唱也算是补偿,何况是由高秀英担任大夫人一角呢。

《三关审子》公演后,因其故事情节复杂,又因毛泽东发出“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的号召,在某些方面满足了阶级斗争为纲的社会环境需要,很快就产生出良好的社会反响,一时全国许多剧种竞相传唱,并成为江苏省扬剧团继《恩仇记》《碧血扬州》《百岁挂帅》后的又一部精品力作。

1963年再次修改,更名为《三关审子》,1964年江苏省戏剧学校将其移植为扬剧教材时改名为《边关审子》,一度江苏省扬剧团也延用了此名。紧接着,随着特殊历史时期的到来,高秀英、华素琴、任桂香这一批人的时代一去不复返,江苏省扬剧的第一个高峰就此结束。

文革结束,江苏省扬剧团在恢复《百岁挂帅》之后,又恢复了《边关审子》,分别由李华、朱余兰饰大夫人,刘启华、吴惠明饰二夫人,郭芝珍、刘荣兰饰三夫人,江涛、杨国柱饰关志春,完利玲、徐润民饰关志萍,蒋剑峰、耿典夫饰汪文焕,蒋剑奎、谈大奇饰旗牌,杭麟童饰陈旭,沈家林饰关义。

1984年为庆祝江苏省扬剧协会在扬州成立,江苏省扬剧团重新改编了此剧作为祝贺演出剧目。重新改编时又恢复原名为《三女审子》(以后一直延用此名),导演:石增祥、陈锋、耿典夫,技导:刘富坤,音乐设计:陈大琦、何炬,舞台设计:潘中英,服装造型设计:毛宗良、许国山,灯光设计:孙锡振。主要演员:吴惠明饰大夫人、李明英饰二夫人、刘荣兰饰三夫人、耿典夫饰汪文焕、杨国柱饰关志春、徐润民饰关志萍、陆家齐饰陈旭、谈大奇饰旗牌、缪勇饰关义。

江苏省扬剧协会成立,是整个扬剧界的一件盛事,全国扬剧同行汇集扬州,名家名角献演各自的拿手好戏。江苏省扬剧团在扬州邗江剧场演出日夜两场《三女审子》。下午场已经是座无虚席,散场后好评如潮,并迅速在扬剧戏迷中传开,晚场时剧场已经爆棚,过道中站的都是人,黑市票价甚至被炒到100元一张,超出原票价的10倍。

以后《三女审子》又赴沪演出,李明英与刘启华分饰二夫人,同样受到上海扬剧观众的热捧。

2002年以后,成立江苏省演艺集团,作为省扬剧团的代表作品,传承的重任落在徐秀芳这一代人身上,分别由袁晓君饰大夫人、徐秀芳饰二夫人、诸葛秀兰饰三夫人、江林玉饰汪文焕、杨勇饰关志春、熊小萍饰关志萍、侯长荣饰陈旭、张大春饰旗牌、缪勇饰关义。

之后又有第四代演员来完成承接重任,由汪小艳饰大夫人、李霞饰二夫人、叶晓珉饰三夫人、杨勇饰汪文焕、马晓祥饰关志春、熊小萍饰关志萍、胡顺坤饰陈旭、江林玉饰旗牌、刘承凯饰关义。

如今,江苏省扬剧团第五代扬剧传承人已经正在接替老一批扬剧艺术家的舞台艺术,希望他们早日将这部扬剧经典再现于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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