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艺术档案 戏曲——扬剧传统剧目《上放断》

《上·放·断》是扬剧经典折子戏《上金山》《放许仙》《断桥会》的简称。这组折子戏既可以连演，又可以分开单独演出，组合在《白蛇传》全本中演出时，可以不演《上金山》。

《上金山》起源于扬州清曲《水漫金山》。1953年上海艺宣扬剧团率先对此剧进行加工、整理；1954年参加华东区戏曲观摩演出大会，获演出奖和导演奖；白素贞的扮演者顾玉君荣获表演一等奖、小青的扮演者丁曼华荣获表演三等奖。1955年，上海电影制片厂将该剧拍摄成首部扬剧电影，顾玉君饰白素贞、房竹君饰小青。
1959年，著名学者吴白匋在丁汉稼创作的全部扬剧《白蛇传》以及上海版《上金山》的基础上，创作出《上·放·断》。其中《上金山》增加了法海与小和尚这两个人物，又增加了小青腾云驾雾去借水调兵的过程，以及白娘子抛簪变舟、江边斗法等内容。该剧描述许仙被法海扣留在金山寺，白娘子久盼丈夫不归，在小青的怂恿下，决定上山索夫。白娘子命小青去东海借水，钱塘调兵，然后不顾身孕穿上战袍，与小青携众水族来到金山寺。面对法海，白娘子强忍心中怒火，苦苦哀求法海放回许仙。法海假意应允，骗白娘子退至江边后，将手中的禅杖化作恶龙扑向白娘子。白娘子奋起反击，先将青龙禅杖砍成二截，然后发动起大洪水将金山寺围困。一番较量后，最终白娘子因为体力不支败下阵来。

华素琴演唱的《上金山》节奏感强烈，唱腔委婉动听，唱念做舞全面，成为扬剧“华派”的代表作，现在舞台上都是按“华派”路子演出。
《放许仙》为新编折子戏。许仙被困锁经楼，法海命小和尚看守。心地善良的小和尚不忍许仙夫妻分离，又不敢违背师命，带领许仙来到顶楼观看白娘子与法海斗法。当看到白娘子因有身孕，体力渐渐不支时，小和尚埋怨起师父不该拆散人家夫妻。当听到白娘子凄厉的呼唤“官人，官人哪……”，小和尚动了侧隐之心，于是点燃保命灵香，放许仙逃走。

《放许仙》一折中，小和尚有繁重的唱念做舞，通过繁复的身段表演和生动的语言再现白素贞水漫金山的情景，将一场白娘子与法海“水斗”的恶战场景，表现得淋漓尽致。

《断桥会》是传统戏《白蛇传》中的一折。白娘子与小青不敌法海法力，借水逃遁，慌乱中逃到西湖断桥边。面对西湖美景，白娘子触景伤情，而小青埋怨许仙无情无义，一怒之下将桥劈成两段。此时许仙逃出金山，恰好来到断桥边，三人相遇。
剧中小青三次追杀许仙，在追杀过程中，白娘子有三段较长的唱腔，吐露自己的心情，最终感动了许仙，三人和好如初，小青用柳枝修复了断桥。第一段唱腔采用“华派”【堆字大陆板】，开始唱得较慢，加以婉转的新腔，最后再用快速堆字，唱出了那种对许仙由埋怨到责备的复杂心情。第二段【探亲联弹】唱腔是向许仙倾诉自己的一片苦心，在唱到“你真是又可恨来”时，用力一指，许仙顺势欲倒，白娘子急忙扶住，见到许仙哀求的神情，白娘子顿起怜惜之心，用一个拖腔后再唱出“又可怜”三字。第三段唱，白娘子自述身世，对许仙一片赤诚，是合是离要许仙自己决定。这里使用扬剧中叙事常用的【数板】唱腔，做了增腔、放慢的处理，更侧重于抒情。这段唱基本采用清板，如泣如诉、深切感人，每唱到此处，都能博得满堂彩。“华派”唱腔在传统唱腔程式的基础上，采用变化发展、层层递进的旋律，细腻地表达出白娘子复杂的内心情感。

《上·放·断》的故事设定从白娘子上山索夫起，到断桥重逢团圆止，既保留了扬剧的独有剧目《上金山》，新创《放许仙》又使故事相对完整。《上·放·断》在1959年江苏省扬剧团首次进京汇演中大获成功，得到周恩来总理的高度评价。1959年江苏人民广播电台对《上·放·断》进行全剧录音，由华素琴（饰白娘子）、蒋剑峰（饰许仙）、周月英（饰小青）、杭麟童（饰法海）、蒋剑奎（饰小和尚）演唱。

参考资料：《扬剧生涯五十年——记华素琴的艺术生活》》，江苏文艺出版社，1993年7月；公众号文章彭林刚《扬剧<上·放·断>的创作始末》《“华派”名剧<上金山>赏析》等；江苏省文化艺术研究院艺术档案馆部分馆藏资料。